古代君王上朝听政时坐北朝南,所以“南面”即讨论君王备臣、制臣、治臣之术。首段言明法而不任臣;二、三段谈任下之法:使言行相参,并使人臣言、默皆有责,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四段论举事之道:不表露自己的意图而计其功利;最后主张拂于民心变古易常,并用武力捍卫变法,以保证长利久便。
人主之过,在己任在在字衍臣矣,又必反与其所不任者备之,此其说必与其所任者为仇为仇,作对,而主反制于其所不任者。今所与备人者,且曩nǎng,从前,过去之所备也二句谓现在和君主一起防备别人的人,正是以前君主所防备的人。人主不能明法明法,彰明法度而以制大臣之威,无道由得小人小人,与“大臣”相对,系指一般民众之信矣。人主释法而以臣备臣,则相爱者比周而相誉,相憎者朋党而相非通“诽”。非誉交争,则主惑乱矣。人臣者,非名誉请谒无以进取,非背法专制专制,这里指大臣专权无以为威,非假通“借”于忠信无以不禁旧注:伪为忠信,然后不禁。三者,惛通“昏”,使……惑乱主坏法之资也。人主使人臣虽有智能,不得背法而专制;虽有贤行,不得逾功而先劳酬劳;虽有忠信,不得释法而不禁,此之谓明法。
人主有诱诱惑于事者,有壅于言者,二者不可不察也。人臣易言事易言事,把事情说得很轻松者,少索资句谓向君上所索要的条件少,以事诬欺骗主,主诱而不察,因而多称赞之,则是臣反以事制主也。如是者谓之诱,诱于事者困于患。其进言少进言少,即“少索资”,其退费多退费多,退朝之后实际所花费的却很多,虽有功,其进言不信诚,句谓言不符实,不信者有罪,事有功者不赏,则群臣莫敢饰言以惛主。主道者,使人臣前言不复复合,应验于后,后言不复于前,事虽有功,必伏犹“服”其罪伏其罪,受到应得的惩处,谓之任下任下,任臣下(之法)。
人臣为主设事而恐其非被人非议也,则先出说设言句谓预先设想出一套说法曰:“议是事者,妒事者也。”人主藏是言是言,即“议是事者”一语,不更听群臣;群臣畏是言,不敢议事。二势二势,指人主不更听,群臣不敢议者用,则忠臣不听,而誉臣誉臣,徒有虚名的臣下独任。如是者谓之壅于言,壅于言者制于臣矣。主道者,使人臣必有言之责过失,罪责,又有不言之责。言无端末言无端末,与“辩无所验”并用,意谓言行有始无终、辩无所验者,此言之责也;以不言避责持重位重位,高位。句犹谓尸位素餐者,此不言之责也。人主使人臣言者必知其端以责其实,不言者必问其取舍取舍,赞成或反对以为之责,则人臣莫敢妄言矣,又不敢默然默然,沉默不语,言、默则皆有责也。
人主欲为事,不通其端末端末,始终,首尾。句谓不明事情的原委和结果,而以通“已”明其欲明其欲,流露出他的意图,有为之者,其为不得利,必以害反二句谓人主的行为不但不会使他得利,反而一定会招来损害。知此者,任理去欲,举事有道,计其入多,其出少者,可为也。惑主不然,计其入不计其出,出虽倍其入,不知其害,则是名得而实亡,如是者,功小而害大矣。凡功者,其入多,其出少,乃可谓功。今大费无罪而少得为功,则人臣出大费而成小功,小功成而主亦有害。
不知治者,必曰:“无通“毋”变古与“常”互文补足,古法,常规,毋易常。”变与不变,圣人不听,正治正治,正确地治理而已。然则古之无变,常之毋易,在常、古之可与不可。伊尹毋变殷,太公毋变周,则汤、武不王矣。管仲毋易齐,郭偃郭偃,《左传·闵公元年》作卜偃,《墨子·所染》作高偃,《国语·晋语》韦注:“卜偃,晋掌卜大夫郭偃也。”《商君书·更法》和《战国策·赵策》都有“郭偃之法”一说,但语焉不详毋更晋,则桓齐桓公、文晋文公不霸矣。凡人难变古者,惮易民之安易民之安,改变民众已经习惯的旧传统也。夫不变古者,袭沿袭乱之迹;适顺适民心者,恣奸之行句谓放纵奸邪的行为也。民愚而不知乱反训为“治”,上懦而不能更,是治之失也。人主者,明能知治,严必行之,故虽拂与上文“适”相反对,违背于民心,必据王先慎补立其治句谓一定要确立他的治国方针。说犹“解”也,即下文是他的立论根据在商君商君,即商鞅,战国时卫人,姓公孙,名鞅,以强道说秦孝公得重用,崇尚农战,推行严刑峻法,使秦国富兵强,孝公死后,被车裂之内外内外,出入而铁殳shū,古代一种长柄的兵器,重盾重盾,厚实的盾牌而豫通“预”戒二句谓商君变法所遭遇到的反对十分激烈,因而出入必须戒备森严,事见《史记·商君列传》赵良之言也。故郭偃之始治犹变法整顿也,文公有官卒官卒,官兵(用作警卫);管仲始治也,桓公有武车:戒民之备也。是以愚戆gàng,愣窳yǔ堕通“惰”,窳堕,懒惰之民,苦小费苦小费,以小小的麻烦为苦而忘大利也,故夤yín虎夤虎,人名,事迹不详受阿通“诃”,怒斥谤。而*通“震”小变而失长便句谓因害怕小小的变化而失去了长远的利益,故邹贾邹贾,邹为姓,贾或为因行贾而得名,其事迹不详非载旅,狎习惯习与“容于治”对文,此“习”字当因“狎”的注文而衍于乱而容从容于治容于治,不急于治,故郑人不能归最后几句史实不详,多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