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志如刚,少学艺,文思强; 喜清谈,自高尚,痴与黠,互等量。 多才艺,工诗赋,称三绝,大名树; 传神情,画人物,不点睛,正阿堵。 建康城,修寺院,弘佛法,捐百万; 画佛像,维摩诘,病态生,人称绝。 女史箴,传画迹,劝箴戒,故事奇; 最成功,冯昭仪,力挡熊,卫元帝。 洛神赋,气象新,宓妃情,无限深; 曹子建,欲断魂,神形备,妙绝伦。  
顾恺之(约345一406年),东晋画家,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曾为桓温及殷仲堪军,义熙(405—418年)初任通直散骑常侍。他是一个少年成名的很有天才的艺术家,20岁前后就在建康瓦棺寺绘制维摩诘像,佛像神情,表现出维摩诘居士无病而装病的神态,具有悠然超世的精神,获得社会人才的普遍赞扬。刘裕北伐南燕,顾恺之为作《祭牙(旗)文》。他多才多艺,工诗赋、书法,尤擅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或说他“痴黠参半”,实际上是东晋偏安江左,社会动荡,军阀横暴,文人遭祸。士族文人崇尚清淡玄学,这是逃避现实、明哲保身的态度,顾恺之作为一个文人画土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多作人物肖像及神仙、佛像、禽兽、山水等。画人注意点睛,决不草率从事。如他画嵇康、阮籍肖像的时候,很长时间不点睛,自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阿堵,即这个,指眼珠)”。又曾为裴楷画像,颊上添上三根毛,而益觉有神。后人论述他的画作“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把他和师法他的南朝宋陆探微并称“顾陆”,号为“密体”,以别于南朝梁、张、僧繇及唐人吴道子的“疏体”。画论中,提出“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对中国画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顾恺之的创作丰富,内容广泛,《贞观公私画史》、《历代名画记》、《宣和画谱》都有详细的记载。现存的摹本《女史箴图卷》、《洛神赋》、《列女仁智图》等,可以看到他的很高的艺术水平。 
《女史箴图卷》,是一幅我们现在尚能看到的最古的画卷,可能是隋唐时代的摹本,它为未米芾的《画史》和《宣和画谱》所重视,又为近代董其昌,项墨林等评论家、鉴藏家所称赞。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为英军队清宫劫去、现存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馆。 
女史箴图卷一 
女史箴图卷二       《女史箴图卷》是根据西晋诗人张华所作讽刺贾后的《女史箴》原文而创作的。现存九幅画面,其中比较突出的是第一幅,画的是冯昭仪以身挡熊,保卫汉元帝的故事:第二幅是表现班姬不与汉成帝同车的故事。 
第三幅画的是山水鸟兽,与汉画像石、敦煌北魏壁画画法相似;第四幅是描写宫廷妇女化妆,表现的是“人咸知修其容,莫知饰其性”一节的修容情形;第五幅表达的是夫妻之间,也要“出其善言,千里应之”,否则“同龛以疑”。 
女史箴图卷三  
第六幅是表现一夫多妻制;第七幅是表现“欢不可以读,宠不可专”的内容;第八幅是表现妇女必须服从丈大的支配;第九幅是“女史司箴,敢告庶姬”。画家并不是只作抽象的描绘,而是塑造了现实生活中的典型环境,刻画出典型人物。如第一幅,由于一只大熊攀槛欲上而引起的紧张局面,汉元帝、卫士及其他官女惊慌失措,都想逃跑的神情,与冯姨好(昭仪)神色镇定的表情,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突出了冯婕好的形象。又如第四幅,原文的含义是告诫女性不要专门爱打扮面不修养“德性”,如何表现这一复杂而抽象的内容是不易的。画家却通过宁静而肃穆的环境,闹情逸致的空虚生活而使其表达出来,手法是高妙的。又如最后一幅,是描绘一女史形象,对她那种监视宫女,动不动就记录宫女言行的情节。表现十分深刻。 
女史箴图卷四
女史箴图卷七 
《洛神赋图卷》取村于魏陈思王曹植(字子建)的名篇《洛神赋》的内容。曹子建在《洛神赋》诗篇中,以神话故事曲折地表达自己失去爱情的痛苦,反映了曹氏家庭矛盾的尖锐,同时也反映了因礼教束缚而给男女青年带来的精神上的悲苦,题材很有意义。顾恺之利用绘画手段。冉现了文学原作的主题,更加生动感人。画卷从曹子建和他的随从在洛水看到洛神起,到洛神离去为止,全卷交织着欢乐、哀怨、怅惘的感情。由于构思巧妙,表达人物内心活动十分细腻。曹子建的精神依依难舍,怅然若失,浸沉在沉思默想之中,而宓妃的回眸顾盼,含情脉脉,与那种神采飞动的境界,是相互生色的,正如他自己曾说的,达到“悟通神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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