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与工笔画相对而言的一种画法。它要求用粗放、简练的笔墨,画出对象的形神,来表达作者的意境。据传唐代的时候,玄宗命令画家李思训和吴道子,一起在大同殿描绘嘉陵江的山水。李思训是擅长工笔重彩的,他用了几个月的工夫完成这幅壁画。吴道子则在一天之内就画成三万余里的嘉陵山水,这可以想象,他不可能用工笔重彩的技法来画,一定是比较粗放、简练的。这说明那时的绘画已经有了工笔、写意的区别了。到了宋代,苏轼提出“士人画”,主张画画“不求形似”,而应写情寄意,以表达作者主观的思想感情。他留下的绘画作品只有一幅《枯木图》,画一株枯树、一块顽石,石后露出一、二枝竹子,树下几根细草。这幅画抒发他政治上不得意的思想感情,但大书法家却给以极高的评价,说枝干“虬屈无端倪”,石“亦怪怪奇奇,如其胸中蟠郁也”。元代以后,笔法简练、造型生动、酣畅淋漓、讲究意趣的写意画大盛。这样,写意画就同遵守传统、恪守法则的工笔画形成了风格迥异的两大派,长期地在画坛上争相辉映,代代地相传下来。
    不过,长期以来,在画坛上也存在着一味崇尚写意画,蓄意贬低工笔画的倾向。持有这种偏见的文人画代表是明代的董其昌。后来有人阐述他的主张,说:“画有士人之画,有作家之画。士人之画,妙而不必求工;作家之画,工而未必尽妙。故与其工而不妙,不若妙而不工。”他把文人和作家对立起来,把写意和工笔对立起来,明显地表明轻视工笔的态度。这种错误思想一直延续到今天,把工笔画看成是低一等的艺术,甚至一些青年人学画不从工笔着手,以横涂竖抹为能事,这是十分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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