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以食为天
孔子把“兵”、“粮”、“信”当作立国三要,还在《论语·乡党》中用了十之五六的篇幅谈饮食,细致到哪些肉该吃、哪些不该吃。毛泽东在关于粮食问题的指示里也谆谆告诫农民:忙时吃干,闲时吃稀,杂以瓜藤番薯,注重粮食的开源节流。这些看似琐屑,实际上是国之大政,它关系着国家的存亡、社会的稳定。
在中国,吃饭还被赋予许多填饱肠胃以外的意义。于是,逢年过节,喜庆吊唁,亲朋聚会,送往迎来,乃至兴办一切有众人参加的事情,几乎都离不开吃。不仅是活着的人,就是上帝鬼神也都嗷嗷有待于人间的奉祀。中国人的“吃”绝大部分来源于农业,鬼神祭祀、人口繁殖、百事供给、民众和睦、财用宽裕、民风醇厚无不仰赖于农业生产。吃饱肚子是一切的基础。《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也就是这个意思。
饮食意义的扩展
当我们进入文明社会以后,吃饭就不单纯是个果腹问题了,它的意义延伸了、扩展了。先民发现吃饭还可以满足精神上的许多需求。最简单的如精神上的放松和愉悦,并由此出发带来的种种遐想。私有财产出现以后,吃好饭者所感受的愉快不仅仅是几个立方厘米的口腔,在精神上他也觉得比吃劣饭者高出一筹,从而会产生自满自足感。这些都是饮食意义延伸和扩展的出发点。例如用饮食可以联络感情,许多纠纷只要事主能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杯酒联欢,那么离这个问题的解决就不是很遥远了,大到国家,小到个人都是如此。这种做法就是建立在饮食能给人们带来精神愉悦的基础上的。
等级社会中关于不同等级之间饮宴上礼仪的确定就是根据入口食物的优劣差异特别能给人以刺激,从而在心理上留下刻痕。西周春秋时期有几场战争就是因为饮食打起来的,饮食甚至影响了战争的胜负。诗人愤愤地说“民之失德,干糇以愆”。人们要通过“礼”来制约人们的行为,所以《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
千奇百怪的饮食禁忌
“禁忌”从风俗文化学的角度说,是人们对于未知或没有掌握事情的恐惧,怕做了或不做某件事情给自己或亲朋带来无妄之灾,因而就不能不有所戒忌,不敢任意妄为。日常生活中禁忌的多与少、广与狭都与当时经济发展、人们认识世界的深浅密切相关。例如,过去景颇族人认为打谷子会把谷子的灵魂打跑了,吃新谷时必须举行祭祀仪式,把谷子魂招回来,否则不能吃,吃必有灾。现在人们不会相信了。
有些禁忌也表现人们对未来的一些企盼,如古代新粮食收获以后,不先祭祀祖先则禁止食用,其目的是感谢先人的护佑和企盼来年的丰收。饮食是人们生活中最为频繁、也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其中的祸福也与人们关系最大,所以这方面的禁忌也就最多。特别是逢年过节的饮食生活中,禁忌更要成倍地增长。禁忌有很强的民族性和地方性,有的在某个地方是禁忌,换个地方说不定是受欢迎的行为呢!如河南郸城,请客吃饭禁忌三盘菜或八盘菜,因为当地的习俗认为“三个盘子待鳖,八个盘子待王八”;在其他地方七碟八碗是热情待客之道。
中国有多少个菜系?
由于对菜系的理解不同,中国到底有多少菜系,尚无一致的意见。有人认为一省可算一个菜系,也有人把一省分为几个菜系。一些人将中国菜系分为八个:川、鲁、苏、粤、湘、闽、浙、徽;也有人认为有十个,即八大菜系加上京、沪。
饮食和烹饪的商业化、市场化制造了菜系,而饮食和烹饪的商业化、市场化也在泯灭菜系之间的差别,也就是说它们在消灭着菜系,特别是在大型的城市之中。因此到底有多少菜系、哪些地域的肴馔应该列入菜系之中是永远争论不完的问题。